
《沪上双城记》凯耀配资
黄浦江的水流了百年,载着汽笛与霓虹,将这座城剖成两幅面孔。我常想,这江水莫不是个巧手的裁缝,把西洋的绸缎与东方的锦帛细细缝合,织就了今日这般光景。
前些时候,领了个初到沪上的友人游历。此人向来眼毒,竟在外滩石栏旁忽道:\"这上海城,倒似将巴黎与纽约各切了半边,拼作一处。\"闻言先是一怔,继而细想,这比喻竟像枚生锈的铜钱,在日头下忽地闪出光来。
老上海人都晓得,黄浦江是道分水岭。东岸的浦东,三十年前尚听得见蛙鸣,如今却成了钢筋铁骨的丛林。那些玻璃幕墙的大厦,活像西洋镜里变戏法似的,一幢幢从地里蹿出来。陆家嘴的楼群尤其有趣,白日里是冷峻的钢铁君子,入夜便化作浑身缀满珠宝的暴发户,那东方明珠塔更是通体透亮,恍若神话里偷了龙宫夜明珠的鲛人。
展开剩余73%西岸的浦西却是另番气象。外滩那些花岗岩筑就的洋楼凯耀配资,墙缝里还渗着旧时光。南京路上的霓虹招牌,倒比新式商场的LED屏更有人情味。梧桐树荫下的小弄堂,常有穿睡衣的爷叔提着豆浆油条踱过,与隔壁咖啡馆里搅动拿铁的年轻人相映成趣。这般景致,确乎带着几分塞纳河左岸的慵懒。
友人忽指着江面道:\"你看这渡轮,倒成了穿梭时空的方舟。\"顺着他手指望去,那艘老式渡轮正吐着黑烟横渡江心,身后拖着条油彩般的波纹。江这边是石库门里飘出的绍兴戏,对岸是写字楼里迸发的键盘声。这般奇景,怕也只有在上海得见。
归途遇着个老浦东,听我们议论,插嘴道:\"阿拉浦东人过江叫'去上海',浦西人过来叫'到浦东'。\"说罢自己先笑起来,露出颗金牙。这倒让我想起绍兴师爷的典故,同处一城,竟生出这般微妙的隔阂。
临别那日,友人望着陆家嘴的楼群叹道:\"巴黎的浪漫是陈年花雕,纽约的锋芒是新鲜扎啤,上海却将二者兑成杯鸡尾酒。\"这话说得俏皮,却道出几分真谛。这座城的妙处,正在于它容得下租界的老钢琴,也奏得响新天地的电音。
江水依旧东流,两岸的灯火渐次亮起。愿每位来客都能在此寻得自己的上海——或是在老洋房斑驳的影子里抚摸历史,或是在环球金融中心的观景台上触碰未来。毕竟这座城最动人的,从来不是它像谁,而是它教每个驻足的人,都成了故事的一部分。
[1]注:文中\"鲛人\"典出《搜神记》,此处借喻东方明珠塔夜间灯光效果
[2]老上海俚语\"阿拉\"即\"我们\",反映本地居民身份认同的地域差异现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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